第 40 章(1 / 2)

苏河政目瞪口呆。

“夫子确定没有走错门?我们家没有要秋闱的秀才啊…”

“苏员外莫要戏弄于我,您的贵婿,难道不是我翰辰书院的学子顾南言顾秀才?”

听得山长发问,苏河政的脑子嗡地一下就懵了。顾南言、顾秀才,确定是一个人?

此事大大超出了他的认知,苏河政惊得嘴巴半天没合拢。但总不能一直站着说话,待到顾南言行至跟前见礼后,晕晕乎乎将他们请至堂上。

坐在上首的山长看向顾南言的目光难掩慈爱,由衷赞叹:“顾秀才博学洽闻,才高八斗,在同届中无出其右。苏员外得此佳婿,好福气在后头哪!”

顾南言按下心中疑惑,立时起身,又揖了一礼,自谦道:“不敢当,全仰仗夫子教诲。”

距离秋闱不到十天,书院已经给学子们放假,大家各自回家温书,准备考试需要的东西。夫子如果有秋闱下场的注意事项要交代,完全可以把他叫去书院,没必要烈日炎炎跑一趟。

再看岳父苏河政谨小慎微的模样,感觉更像是……为他正名来了。

苏河政恍惚失神,好像还未从巨大的震惊中清醒过来。

“我家女婿?不怕您笑话,我女儿在大街上捡的…怎么就…还未参加县试就已成了…秀才?”

苏河政的艰难发问让山长更为惊讶,“令婿在户籍地山西绍阳府县试中一举夺魁,名列案首,苏员外竟不知?”

苏河政惊得合不拢嘴。

顾南言连忙向山长解释:“夫子,过往成绩不值一提,因而学生一直未曾告知岳父。”

“哦……你们…继续…我想起来酒楼有些琐事要处理。”再待下去唯恐失态,苏河政随便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去。

管家正在二门外待命,刚才他去后院叫顾南言,没赶上顾南言秀才身份揭晓的那一刻。见苏河政意甚仓皇,脸色发白,一时也慌了神,

“掌柜的,您这是怎么了?莫非姑爷果真犯下滔天大罪?不过姑爷马上就不是姑爷了,就算杀人越货也跟咱们家也没关系,您放宽心……”

“啪啪”响亮的耳光声打断了管家的话,苏河政右颊五个鲜红手指印显而易见。针扎般火辣的触感让他情不自禁发出“嘶”声,“不是做梦啊……”

管家吓坏了,连忙去抓住苏河政的衣袖,防止他再度自残,却见苏河政摇着头喃喃自语:“他怎么就……成秀才了……还是案首……”

“您说什么?姑爷怎么了?”

苏河政在管家的搀扶下稳住身形,说:“今日山长上门我才得知,顾南言曾考过县试头名,这怎么可能?”

管家也蒙了,顾南言自来到苏家,一直进退有度,举止得体,确实不像乞丐出身。之前苏河政非要小姐改嫁他人时,他还觉得惋惜,想劝两句又怕触苏河政眉头,现在看来…

“掌柜的,大好事啊!如此一来,姑娘就不用改嫁王家了!”

“大好事…?”

“当然!”管家看的明白,“您之前要姑娘改嫁,不就是看中王家的书香门第和王七郎的秀才身份?现今姑爷也有功名,且受山长器重,您又何必舍近求远呢?”

是这么个理,而且相比之下,女儿更喜欢顾南言。苏河政有些迟疑,“…王家根基深厚,又有官家人脉…萍儿做生意也方便…”

管家在酒楼已见识过王七郎的油嘴滑舌,对顾南言有老实人滤镜更厚了,再次劝道:“根基深厚不见得好,无根无基不见得差。兴许这正是姑爷的优势所在。”

“什么优势?”苏河政疑惑地望向他。

“咳…”管家表情有些不自在,“姑爷他…双亲已故,将来便会和姑娘一心一意奉养您,您也能将姑娘留在身边。而王家远在河间府,门第比咱们高出一大截,姑娘受了气咱们都不好插手,更别提日后照应您了。”

一番话让苏河政豁然开朗。做生意多年,多少商户榜下捉婿只能捉个歪瓜裂枣,连名落孙山的都是香饽饽。而今他苏河政的闺女随便捡个乞丐都是秀才头名,就是祖坟冒清烟也积攒不出这样的运气!

自己怎么就成了得陇望蜀贪心不足之人了?

只是仍有些许顾虑。

“…前些日子我逼萍儿和他和离,如今再开口挽留,倒显得我好似那墙头草,随风倒。”

在女儿婚事上,他一而再再而三打破商人诚信的原则,屡次出尔反尔,都有些鄙夷自己了!

不管怎么说,他一番拳拳爱女之心,在别人看来难免势利眼,有攀附富贵之嫌,顾南言几次三番受他奚落,怎么可能没有怨气?

管家见苏河政有所松动,主动给他找台阶,“我看姑爷真心爱慕姑娘,不若我出面做个和事佬,为您二人调停一番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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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说厅堂里边,山长将此次乡试注意事项交代一番后,忽而长长叹了口气。

顾南言立刻猜到